“妈，提前祝你母亲节快乐，继续‘貌美如花’！”

“野孩子，没大没小的！明天下班后回家的吧？”

“妈，对不起，明天和同事们约好要去永嘉县的一所敬老院当义工，所以不能回去陪你过节了。”

“傻小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集体活动应该要多参加才是，再说当义工是好事儿，既然要去，就不能让老人们失望，好好干，注意安全！”

“诶！”……

十多天前，在勘察院周闽敏的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她参加永嘉义工联合会组织义工活动的照片，被画面中一张张敞开心扉的真诚笑脸深深吸引，同她联系后随即“毛遂自荐”希望能够参加被她动情地喻为“能让心变得清澈、宁静”的义工活动。三天前，接到闽敏电话，询问在母亲节那天，勘察院党支部将携手永嘉义工联合会赴永嘉县岩坦中心敬老院开展活动，是否有空随行？当然是满口答应，于是也就有了开头那段同母亲大人间“嬉皮笑脸”似的对话。

5月11日，晨，比闹钟设定的叫醒时间整整提前了三十分钟自然醒来，简单的洗漱后，受职业习惯的促使，再次检查拍照器材。7:30分，已坐上勘察院杨百良的SUV，稳稳地飞驰在前往目的地的高速公路上，车外风景在毛毛细雨随风洒落的阴沉天里快速变换倒退，但这丝毫干扰不了车内一行人关于待会所参加的义工活动，具体要干点什么的话题讨论。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随着时间的流失，谈性也由浓渐淡，过于舒坦的旅程让早起的困意阵阵袭来，半眯着眼打着“假盹”，脑子里播放的全是幻想出来待会义工活动的种种场景。

感觉车速持续减缓，急停与转弯变得频繁，下意识地睁眼降下车窗，“往里开，院子宽敞着哩”！一位佝偻着微驼的身躯，缩在大一码，褪色泛白的藏青色中山装里的老大爷，站在敬老院大门旁，喜上眉梢，热情洋溢，麻溜着指挥着车队停车。大伙用更大的笑脸回应他，提高分贝大声地跟他道谢。列队、集合、点名，此次活动的组织者，永嘉义工联合会QQ群里被称作“大海”的高个壮汉正在有序、认真地组织着，而后他给每人分发了一件义工专用的红色坎肩，在讲解任务分工后，特别要求大伙将红坎肩穿戴整齐，活动过程中切记轻手轻脚，注意眼前身后，千万不能磕着碰着老人们，同时要拿出全部的爱心全身心地投入到此次活动当中，给老人们过一个温情的母亲节。

在“大海”的特意安排下，我们几个第一次参加义工活动的小伙伴们领受了一项特殊任务——参观了解这所敬老院。占地五亩的三层别墅式裙楼依山坎而建，前后无遮挡，采光通风条件甚佳，除了进出院落的一条平整水泥路外，多余的空地被闲不下的老人们种满了瓜菜，藤蔓爬满竹条架子，生意盎然。起居的每个房间都配有独立卫生间，热水入户，不锈钢扶手被人性化地安装在日常生活中，老人们需要时常起卧或是长距离行走的地方。放映室、棋牌室、卫生室等休闲娱乐配套设施虽说稍显简单，但考虑的细心之处也不乏周全，院里还聘请了四、五位阿姨，负责轮流照顾饮食。听值班阿姨介绍，这所拥有74张床位的敬老院承担着附近四乡一镇五保户集中供养的责任，辖区内符合条件的孤寡老人只要将低保转入敬老院统一支取体系，就可以在此安度晚年。从三楼转回二楼，目光被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不约而同聚在放映室的老人们所吸引，敏闽和另一位义工一边给老人们派发节日礼物，一边送上“永嘉话”的祝福，两个苹果、两块香皂、一盒蚊香及香烟，有的老人紧紧地拽着礼物，有的老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礼品袋想一探究竟，还不时同邻座的室友谈着天，过节的灿烂笑容让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门牙更加没有了“遮掩”。一位自办私人诊所的义工为一位腰肌损伤严重的老人调节好热磁理疗仪，安顿妥当后，正准备着为其他老人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

下至一楼，Z字形的露天回廊里，几位永嘉本地的义工正用家乡话陪着几位老人拉起家常。左手边的厨房间里，一组负责洗菜择菜，一组负责搭桌摆盘，分装凉菜，“地上太滑了，大家走路要格外留心”一位看着只有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穿着体面的小姑娘一边提醒着，一边拿起拖把利索地托起地来；“这些是做给老人们吃的，菜一定要洗干净”已被污水溅湿半身，正杀着鱼的粗壮汉子不时地叮嘱着；“老人们的牙口都松了，萝卜丝和芹菜要尽量切的细点”星级酒店正宗大厨出身的“大海”翻腾着大铁锅里正炸着的鱼饼，还不忘指导旁边几位的案板活，相互间提醒、叮嘱着，会干的带着不会干的，眼中有活，分工协作，心中有爱，热火朝天……油花四溅，菜香撩人，清蒸黄鱼、蒜蓉九节虾、蛋黄兔包围八宝鸭、永嘉鱼饼、鱼丸清汤、芹菜炒鱿鱼，四道凉菜，五道热菜一味汤已全部上桌，循着饭点铃声而来的老人们在大伙地搀扶下也纷纷落座，每一桌都有两位义工充当服务生，为空杯斟满饮料，帮空碗夹满菜肴，守着年近古稀，满脸沧桑的老人们缓慢、安详地吃着午饭，几个小时帮厨而积的劳累顷刻间“烟消云散”。

几位用过午饭的老人，偷偷地回房换上过年时都不舍得穿的唐装，像孩童般天真地围着照相机镜头，摆出几乎千篇一律的立正姿势，要求留影照相。在取景器里，看得出他们面对镜头时的几分激动和不自然，但按下快门的那一霎间，老人的心一定是心花怒放。饭桌碗筷垃圾都已收拾干净，临走前，一位跛脚的老人提着一壶农家酿挡着走廊，疲态的双眼闪着不舍的泪光，“后生们，我们之间都不认识，可你们赚了钱却能想着拿给我们这些老头子花，不应该，也受不起啊。这酒是自家酿的，存了好些年，你们带回去喝，也算是谢谢你们啦！”“阿公，这可使不得，酒呢，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后生孝敬老人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才过得好呢！”你推我让几个回合，在敬老院值班阿姨地再三劝说下，“倔强”的老人才肯收回赠礼，让出走廊。而更多的老人已聚集在大院里，除了“保重、谢谢”之外，没有更多的言语交流，只是一味痴痴地望着大伙“整装”，就似守望自己永远放心不下的孩子一样，透着离别时的凄凉，久久不愿散去。

挥手，告别，珍重安康……

母亲节，陪护一群孤寡老人，享受一场清澈、宁静、踏实的心灵之旅。回程路上，浏览着微信朋友圈里达人们晒出的各式节日祝福，唯有一句话仍在脑海中念念回想——如果孩子似一棵树苗，那母爱就似心甘情愿落地的陈叶，无怨无悔地加速着自己的腐烂，渴望更好地滋养那片培育树苗的土壤。爱的伟大，在于她的无私，如果可以，在享受着自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母爱同时，请一定记得手拉起手，让这份母爱变得宽广，变得毫无保留，驱散角落里的阴霾，温暖心房。       （陈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