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质速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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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的那抹鲜红

  作者:陈 斌    来源:本站原创    2008-11-03    

从乌鲁木齐到巴音布鲁克,再到巴音塔拉,从格仑唐古什到哈密,再到雅满苏。十多天里,行程数千里,辗转颠簸。一路走过,见识了巴音布鲁克诗画般的草原,领教了巴音塔拉喜怒无常的高原天气,体验了在攀爬格仑唐古什矿区近三十度陡坡后的恶心与晕眩。地质找矿工作的艰辛与汗水,枯燥与乏味,地质工作者的勇敢与智慧,无怨与乐观,在这里不断演绎着,我的心灵被一次次地震撼。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是戈壁滩上的那抹鲜红,雅满苏172高地矿区那面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和国旗下那群可爱的钻工。

去往雅满苏矿区的道路漫长而崎岖,车窗外不停倒退的盐碱地与因高温引起的湖泊假象打发着单调的行程,小山坡上用石头精心摆铺的“太苦了”三个字,一下子把我从困顿中唤醒,同时也开始意识到离矿区不远了。

过了罗布泊野生骆驼保护区的检查哨卡后约两个多小时,当越野车绕过一个山包后,我望到了飘扬在碎石岗上的这面五星红旗,阳光下,她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朴实无华,却有股难以抗拒的魅力在吸引着我。国旗在钻机进场的第三天就升起来了,近九米高的旗杆被钻工们兴奋地竖起,除了精神层面的象征意义之外,更实际的想法是起导航作用,给意外迷路的工人指明营区的方向。

下车后,我连攀带爬上到碎石岗上,仰望红旗兴奋得很,用力地吼了一嗓子,痛快极了。碎石岗下的山沟平地上,军用棉帐篷牢牢地扎着,葛鸿志、姚军安和金宝泷住在左手边的帐篷,他们负责前期的地质勘查,右手边被黑色遮阳网覆盖的四大一小五顶帐篷,便是地质工程分公司钻工师傅们的家。不远处是一台生活用发电机和六个淡水储水罐,百米开外,用三脚架吊着柴油储油罐。水在这里和油齐价,都是从几十公里外的镇甸上运来,很珍贵,大伙都是掐着指头计算着用。临近中午,近四十度的高温伴着风沙把我赶进了帐篷。几顶帐篷功能区域划分明晰,睡房、厨间、储藏室安排有序。三顶大的帐篷是睡房,床和棉被也都是军用品。每顶帐篷都配有节能照明灯、应急灯、收音机、多功能接线板,甚至还有垃圾桶、晾衣绳和衣架。每张床铺边的帐篷壁上都配有挂钩、安全帽,床底下是统一配发的洗漱用品和拖鞋。供娱乐消遣的有能接收四十多个台的卫星电视、一些闲书和棋具。唯一遗憾的是,为了节约成本,只有中午和晚上才有限供电。公司明文规定,麻将和扑克牌作为违禁物品是限制带入的,原因之一是为了杜绝因赌博而可能产生的矛盾。厨房间紧挨在睡房边上,炉灶做了防二氧化碳中毒处理,锅碗瓢盆和各种调味料铺在一张军用床上,饭桌上有遮物罩,甚至还有捕苍蝇用的粘纸。大米、菜蔬和水果放置在比较荫蔽的角落,用木条架高,防腐保鲜。另一顶小帐篷是储藏室,钻机的各种易损部件编号入库,整齐码放着。

帐篷外生活用发电机的马达开始轰鸣,钻工们也陆续回营地准备吃午饭。来自浙江建德的钻工宁师傅临时兼任厨师,正忙活着。饭桌不大,一桌子家常菜加上一碗辣椒,主食却有米饭、馒头和面条。一帮人紧挨着,气氛融洽,饭香四溢。

雅满苏正午的太阳不仅毒辣而且日照持续时间长,师傅们下午三点才上工,有足够的午休时间恢复体力,同时也给了我一次了解他们的机会,听说当初组队来疆作业,他们个个都是抢着报名,这让我在惊叹之余,油然而生无限的敬意。    

钻机长孟金库和班长张兴军都是从武警黄金部队退役的技术兵,北方汉子,大块头,皮肤黝黑带红。老孟风趣幽默,稍微熟悉点就天南地北跟你侃大山。兴军显得十分腼腆,笑容很可爱,唯一的消遣便是下工之后,站在碎石岗上和家人通电话,天天如此。他俩在部队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对钻机上的一些“小病痛”能手到病除。

关羽和仕重洋都是钻探专业科班出身,二十出头,个子不高,却青春洋溢。关羽是钻机班长,敦厚内向稳重,重洋则外向活泼。闲暇时,他俩和同样二十出头的刘京常常粘在一起,看小说,玩手机、掌上游戏机,充实得很。         

七人相处得和睦、融洽,远离家乡,他们既是兄弟,也是亲人。营地被他们打理得象个家,生活虽然单调却有条不紊。从他们眼中,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地质工作的艰苦,有的是那份既然来了就要把活干好的坚定与从容,用老孟的话说,起码也要对得起这份工资。而他们唯一的祈望,仅仅是个把月能出趟戈壁滩痛痛快快洗个澡。

一群可爱的人,一群朴实的人。

入夜,月亮从山坳里慢慢爬了上来。风更大了,刮得帐篷嗖嗖作响,帐篷里他们正欣赏着电视,帐篷外的碎石岗上,五星红旗在月光下依然迎风招展。明天,日子依旧,他们和这面五星红旗,在广阔的戈壁滩上继续坚守着,奋斗着,不抛弃,也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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